第43章 花錢+打臉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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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謠走到衣帽間。
蓋伊緊隨其後，“聞謠小姐，你一定是宴會上最美麗的人。”
蓋伊連忙為聞謠展示他剛剛做好的衣服，除了之前的成品，還有整整十套新裝。
和蓋伊品牌合作的高定裁縫縫紉機都快踩爛了。
第一套是機械朋克風格，黑色魔女鬥篷的基礎外形，硬核地使用了金屬條作為裝飾。在燈光下，金屬條會發出不同顏色的光。靈感來源於聞謠在酒吧中裝機器人時候。服裝的領口部分，采用特殊的工藝，鑲嵌起一顆85克拉、名為機械脈動的桃心形狀粉鉆。鉆石心臟完美契合了主題。
觀眾迫不及待想看聞謠穿上。
“蓋伊有點東西。”
“想看擁有完美容貌的機器人聞姐！”
“那麽——大的鉆石，果然也只有聞姐能當蓋伊的伯樂，畢竟貴啊。”
“好想看聞姐穿這套，酷斃了。”
聞謠也對服裝很滿意。
蓋伊自誇地說：“我就說，我設計的衣服肯定好看，馬上引起時尚潮流。”
這時候觀眾們倒是有不同意見。
“不不不，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把超級大的鉆石縫在衣服上當做裝飾。”
“這個款式的童裝可能會暢銷，金屬線條會發光很酷，而且還有一個寶石。”
“我閨女和我一起看聞姐的衣帽間，她已經喊我買一套了。我告訴她，她長大有錢了自己買。”
蓋伊越發信心滿滿地介紹起第二件禮服，“這套禮服名叫雪山仙子。有句話是，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樣的雪花。所以，裙子上的一萬三千片雪花，全部由手工縫制，每一片造型都不相同。這件禮服，希望你能看到所有的雪景。”
賽虎在這時成為了運輸車，服裝展架被放置在賽虎背部蓋板上。
賽虎勻速往衣帽間裏滑動。
雪山隨之而流動，衣袂翩翩，格外飄逸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癡癡跟隨著雪山仙女。
禮服內襯使用了純白真絲面料，外罩幾層飄逸的歐根紗。
而歐根紗上，拼貼著無數片雪花。
微風輕拂，裙子流光溢彩，光暈流轉，裙角的片片雪花，也翩翩起舞。
從遠處看，仿佛是寒冷極地中的氣泡，凝結冰霜的慢過程。
走進來看，才會發現每一片雪花都不一樣。
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一陣清爽寒涼，仿佛又站在雪山之巔。
聞謠忽然皺了下眉，問蓋伊，“你把空調調低了。”
蓋伊露出“你可真識貨”的表情，“還開了香薰。”
唐思彤睜大眼睛，左右看了下，“我還說這件衣服一出來，感覺溫度都低了，還以為服裝之美很有力量呢。”
“雪山味的香薰很少見。”江靈靈也感嘆。每當有人詢問冷冽氣息的香水，總繞不開雪松味。可雪松並不是雪山。
剛剛的香味，淡而幹凈。仿佛真的到了冷空氣中，沒有汙染的幹凈冷氣侵入鼻腔，蕩滌汙濁，讓每一根血管都擴張起來。
江靈靈好奇地詢問，“什麽品牌的香薰。”
蓋伊說：“聞謠小姐自己的香薰廠出品的，剛好合適我設計的雪山仙子，搭配吧。”
觀眾們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。
“本時尚絕緣體剛才還覺得他們都好有審美，看一件衣服都能表情震驚，表演力倍殺一些娛樂圈明星。好家夥，原來是空調冷風加香薰，太好笑了。”
“自從聞姐在鬼畜區出道後，總覺得大家都更加搞笑了起來。”
“蓋伊是懂氛圍感的。賽虎牌運輸車營造飄逸效果、冷風和香薰，還原雪山的溫度和氣味。”
“猶記得當年因為秀場燈光做了特別設計，蓋伊就嘲諷對家設計不好看拿燈光湊。現在嘛，老雙標了。”
“全體樂子人實錘。”
“可惡，聞姐什麽時候研發能傳輸氣味的觀看設備，我現在就想聞到純正雪山氣味的香薰。”
“聞姐的香薰工廠現在已經投產了嗎，我記得是在薰衣草莊園玩那天才說要建一個調香產線，效率真高。”
“聞姐出品必屬精品，什麽時候能上市。”
“聞姐應該不會把產品拿出來賣，不過，想聞的可以親自到雪山旅游，味道應該一樣。”
“我也正想說，如果別的商家說生產了完全覆刻雪山味道的香水，哪怕是拿塑料袋裝回來的雪山空氣我都覺得不可信，但如果聞姐出產，一切皆有可能。”
他遺憾地說：“聞謠小姐，我還有一百多個構思，你每天穿一套，從夏穿到秋都穿不完，要不，我都做出來，你來走秀吧。”
蓋伊越說越覺得他的idea絕妙，當即就翻出手稿本，要給聞謠觀看。
聞謠十動然拒。
聞謠休息了一下午，等時間差不多，她就開始做造型。
中途，弗雷德前來報告，“聞謠小姐，那位銀行家她·史密斯的妻子，正在尋求別人的幫助，想要得到一個參加宴會的機會。”
她·史密斯請了很多說客，請求聞謠大人不記小人過，甚至願意開出極為優厚的利率條件，但聞謠一直沒有答應同他見面。
弗雷德詢問：“要禁止她進入嗎？”
觀眾們想聞到香水味的呼聲太高。
直到第三件衣服亮相，才暫時打住。
蓋伊不愧是時尚大魔頭，每一套禮服都各有特色，美得驚人。
要不是產能跟不上，蓋伊還能將更多設計稿變成現實。
“不用。”聞謠說。
聞謠並不打算繼續將她的存款放在她·史密斯那瀕臨破產的銀行，明確這一條，其他人無論有什麽算計，都是自討苦吃。
弗雷德離開後，化妝師就開始化妝。
聞謠的皮膚狀態非常好，不管前一天做了什麽事，吃了什麽，幾點睡覺，皮膚都細膩光滑。
說起來，聞謠已經在室外游覽了好幾天，騎車、沖浪、爬山、看日出，每一件事都直面輻射，但保羅的皮膚仍然和幾天之前一樣光滑白皙，一丁點兒都沒有曬黑。
聞謠平時喜歡素顏，很少化妝。
化妝師羨慕地說：“聞謠小姐，你的皮膚實在太好了，我都沒有能做的了。”
“就按你之前說的方案來就好。”聞謠說。
化妝師之前已經預料過聞謠的皮膚狀況，想了又想，沒有必要修容，幹脆畫畫眼影和口紅。
化好眼影和口紅後，化妝師又在聞謠臉上貼上鉆石。
保羅原本就美，眼睫下方的鉆石，又為保羅增加了幾分神秘感。
僅僅用半小時，聞謠就化完妝，打理好發型。
緊接著，聞謠穿上禮服。
出現在鏡頭前的時候，所有觀眾都震驚了。
“啊啊啊啊是仙女。”
“好美啊，這幾天聞姐經常挑戰高難度的極限運動，讓我只記得聞姐的帥了，現在一看，聞姐好美啊。”
“怎麽有人能同時做到又颯又美，太好看了，我愛爆。”
“瘋狂截圖寸壁紙中。”
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工作機會的化妝師，卻發現幾乎沒有保羅的工作。
聞謠皮膚好的仿佛自帶修容磨皮濾鏡，皮膚白得像溫潤的瓷器，任何色號的粉底液都只會讓保羅皮膚變黑。
“如果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聞姐的顏值，那我只有兩個字，完美！”
可即便如此，鏡頭中，保羅的美貌也沒有任何畸變，仍然讓觀眾狂熱。
好半天，弗雷德才說：“聞謠小姐，請往這邊。”
今天所有人都穿得正式，男士穿著西裝打著領帶，女士們也衣香麗影，楚楚動人。
而弗雷德更是演繹了紳士管家的自我修養，衣著得體，優雅動人。
只不過，他手中鑲鉆的黃金手杖，並不低調地彰顯著主人家的財富。
等在外面的一行人，每天和聞謠朝夕相處，早就見過聞謠各種時刻的樣子，現在卻還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吳千嶺和攝影師已經忘記了所有關於拍攝人物的技巧，忘記了所有運鏡，取景規則。
就這麽呆楞楞地拿著相機。
“我也見過，聞姐身邊的福利也太好了吧，嗚嗚嗚嗚我也想站在聞姐身邊，倒不是饞漂亮衣服，我單純饞聞姐這個人。”
“不行，聞姐是大家的，不能私有。”
而此時，聞謠腳上穿著水晶鞋，扶著弗雷德的手臂，款款往下走著。
觀眾一下子著急起來。
“聞姐今天穿了高跟鞋，好走路嗎？”
“玫瑰古堡裏沒有電梯，果然沒有現代化電梯真的很不方便。”
觀眾們此時才註意到聞謠身邊的工作人員們。
“做大事的時候，弗雷德都好優雅。”
“好有範兒啊。”
“大家都打扮得好漂亮。”
“唐思彤小姐姐的衣服我是不是在聞姐衣帽間裏見過。”
“樓梯的原木都擦得好亮，聞姐小心啊。”
玫瑰古堡年頭已久，的確沒有電梯。
但聞謠也並不打算委屈自己。
只見周泉輕輕按下一個按鈕，一個透明的觀光艙滑了出來。
聞謠從空中緩緩降落，保羅睥睨下方，眼神倨傲，仿佛女王。
在這一刻，一個個冒著勁頭要出風頭的賓客，全都被聞謠壓了下去。
聞謠走進去，一條機械臂將觀光艙吊起。
私人游艇上的觀光艙，被聞謠覆刻回家裏了。
透明艙裏的聞謠，仿佛是被封印在水晶匣子裏的人偶。
賓客們全都面帶詫異地看著水晶匣子。
只有聞謠才當得起主角。所有人一致認為。
水晶艙門穩穩落地，艙門打開。
嗩吶具有穿透力的樂聲響起。
搭配奶酪的紅白葡萄酒各有幾十款，涵蓋了所有人的口味。
更奪目的是餐具。
彩陶、瓷器、銀制品放在一起，色感和諧而美貌。
整座宴會廳，都由華國非遺工藝品裝飾。
在聞謠的專屬BGM中，保羅走出水晶艙門。
聞謠身上穿著紅黃色系的雲錦裁減而成的的旗袍，頭上帶著在雲間拍賣廳拍下的王冠。顯得格外雍容華貴，氣勢十足。
觀眾們這時才得以看見宴會廳的全貌。
長條形的自助臺上，擺滿來自世界各地，尤其是華國的美食。
香檳塔高高壘起。
巴洛克風格的繁覆窗簾，換成了繡娘耐心織造的錦緞。
黃花梨木的椅子，通過榫卯結構制成。竹編、藤編桌椅也放在一旁。
保羅總是讓人無法忽視。
亨利·莫朗西子爵姐弟上前來和聞謠寒暄，“聞謠小姐，華國的工藝品實在太棒了。”
“是啊，我決定在我的家裏，專門建一個華國風格的會客室。”莫朗西的姐姐貝特說。
要不是圓木支撐的建築風格，觀眾們還以為到了古色古香的華國世界裏。
而來參加宴會的人們，大多穿著華國古裝衣飾。
一眼看過去，頗有高朋滿座的繁華意味。
聞謠在其間，仍然是最出彩的。
他們為人含蓄，即便喜歡，也不會當場詢問聞謠在哪裏買的。為了不失禮，他們事後會讓管家來聯系詢問購買渠道，或者到其他地方直接購買。
而這正是聞謠想要的。
評彈、越劇、變臉也紛紛登場。
此時，聞謠專程請來的茶道大師就在前面展示茶藝。
貴族階層們本來就會相互觀察時尚潮流，而從今天的宴會開始，華國的古法工藝品即將成為歐洲的新流行。
宴會上的音樂元素也全部來自華國。
海妖和一群民樂人正在演奏歌曲，舞者擊鼓起舞，英姿颯爽。
看得老外們紛紛詢問是不是真的有華國功夫。
此刻，大部分都不再選擇他們刻在血液裏的葡萄酒，而是品嘗來自東方的茶葉。
“我們華國的東西就是強，震懾眾人。”
賓客們全都對宴會上的華國元素讚不絕口。
觀眾們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切。
“好棒啊，把我們國家的文化發揚光大。”
“雖然這些東西全都被評選進非遺名錄，但越來越少人關註也是事實，感謝聞姐讓保羅們重新得到關註。”
“不引戰。每個地方的文化傳承都有精華部分，單看巴洛克建築也挺好看呀，但是作為華國人，我私心裏肯定是希望我們的文化能被全世界追崇。好在是聞姐在做這件事，所以沒人會有意見。”
“說實話，我真怕來參加宴會的貴族和莊園主們，突然拿出一本項目計劃書找到聞姐，問聞姐要不要投資。”
“我也是，莫朗西子爵給我的印象太深了。”
“咦，那個男孩怎麽一直往聞謠身邊湊啊？”
“看起來比莫朗西更帥一點。”
聞謠晃了晃杯中的香檳，“你應該找老師，而不是找我。”
“香檳在我們國家，代表著歡聚，很適合此刻的場景。也代表著浪漫，和你的玫瑰園正相稱。”希爾並不氣餒，他眨眨眼睛，放下其實並不算感興趣的話題，討論起香檳酒來。
此時，正在調度傭人換一些自助餐的弗雷德眼皮一跳，連忙走了過來。
此刻，聞謠身邊，一個男孩正拿著一根竹笛，詢問聞謠：“東方的聞謠小姐，就是這一根笛子，吹出了美貌的樂曲嗎？”
“不錯。”聞謠說。
“好神奇啊，聞謠小姐，如果我想要學習這門樂器，可以來找你嗎？”希爾繼續問。
吳千嶺在旁邊憋笑，男孩的目的可以說是昭然若揭，就是想來搭訕聞謠。
找了借口把聞謠叫到三步之外，弗雷德提醒道：“聞謠小姐，這位是希爾·諾曼，諾曼王室第四順位繼承人的兒子。之前那位銀行家保羅·史密斯的妻子，愛麗絲·諾曼，正是諾曼王室的第三順位繼承人。”
賽虎一直跟在聞謠身邊。
弗雷德說：“六點鐘方向的那位女士，就是愛麗絲·諾曼。”
聞謠並不限制賓客們帶的同伴。
因此，知道聞謠剛讓愛麗絲·諾曼的老公狠狠吃了虧，有的人抱著兩頭看戲的心態，將保羅帶進宴會裏。
“我知道。”聞謠說。
保羅懶得提前記憶每一個賓客的社交關系和名字，賽虎會時時提醒。
在希爾·諾曼出現的時候，聞謠就認出了。
希爾·諾曼仍在孜孜不倦和聞謠聊天，“聞謠小姐，你沖浪的經歷很有趣，可以單獨和我講講嗎？”
“考核失敗。”聞謠說。
聞謠詢問，“你到底要說什麽。”
“直播裏隨時可以看回放。”聞謠說。
希爾·諾曼不死心，“當時的情況萬分驚險，我簡直嚇了一跳，你呢，有害怕嗎？”
唐思彤慶幸地說：“幸好我入職的時候面試題目都不離譜。”
聞謠啜飲一口香檳，“馬卡龍很甜。大部分吃的時候都配咖啡或者茶。如果一定要配酒，也會配苦艾酒。可是，我在直播裏表現出了，我不喜歡苦艾酒。”
“是嗎？”聞謠問，“馬卡龍要配哪一款葡萄酒。”
希爾·諾曼苦苦思索起來。
希爾·諾曼轉了轉眼珠，笑出聲來，“聞謠小姐，是我之前思慮不周，我更像跟在你身邊工作了。”
而希爾·諾曼求職非常有熱情，“我自認很會享受生活。”
希爾·諾曼看著他，接通父親的電話，“色.誘失敗了，不過，保羅的確很有特點。”
“可是，跟在我身邊，要為我服務。”聞謠毫不留情地說，“而不是讓我教你些什麽。”
聞謠踩著賽虎牌滑輪車翩然離去。
希爾·諾曼換了個撩人的姿勢，“聞謠小姐，我想成為你的助理。”
一直守在聞謠身邊的唐思彤和保羅都震驚了。
聞謠認為，保羅已經狠狠打擊過希爾·諾曼的自信心，事情應該解決了。
然而，沒過幾分鐘，周泉就過來匯報說，“希爾·諾曼的父親，諾曼王室第四順位繼承人剛剛聯系我們，說希望能讓希爾·諾曼跟著你學習一段時間。”
聞謠：……
聞謠才不答應。
紛紛探聽起情況來。
聞謠只是微笑。
保羅的錢多到讓保羅擁有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自由。
幾分鐘後，希爾·諾曼就被弗雷德禮貌地請出玫瑰古堡。
正在品鑒華國非遺物品的賓客們，實則都在悄悄觀察聞謠的動向，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這裏的異常。
沒了珠寶的遮擋，脖子上的掐痕暴露出來。
不少人悄悄關註著手機，想第一時間得到希爾·諾曼父親的消息，想看看一向強勢的人，在兒子被輕視後，會不會針對聞謠。
自古以來，一個有錢的單身女人，總是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視作資源。
保羅格外的有錢。遇到的這類人也就格外多。
愛麗絲脖子上也擦了粉，盡管如此，淤青也隱隱透出一個底。
而此刻，將愛麗絲·諾曼帶進宴會廳，發現保羅不見了的那名莊園主，猛然一驚，生怕下一個被請走的就是他。
好在聞謠有一百零一個能打的保鏢和二十只能打的賽虎，將很多人擋在了門外。
然而，他們只看到希爾·諾曼在藍鳥上發了一條動態：期待向聞謠姐姐求職成功的一天。
吳千嶺也奔走在吃瓜一線，看到藍鳥動態後，他毫不拘謹地開著玩笑，“我怎麽覺得他不是想求職是求偶。”
聞謠無奈一笑。
剩下的，周泉和弗雷德也篩選過一些。
再剩下的，聞謠也只能親自應對。
見聞謠不是鬼畜腦，吳千嶺也沒有多說，只是突然感覺有點遺憾。
想了想，他忽然說：“閑著也是閑著，我給你推薦一本小說吧。”
吳千嶺要來聞謠的手機，下載了閱讀軟件，打開一本書。
“很好看的，不長，剛好適合打發宴會時間。”吳千嶺說。
聞謠控訴地看向吳千嶺。
聞謠畢竟是主人家，雖然保羅無心經營社交關系，也不必理會其他人，但離席總歸不禮貌。為了打開華國非遺工藝品的知名度，聞謠目前仍然坐在用餐區域，吃著各類美食。
大部分人只當保羅是為了丈夫的事業心力憔悴。
然而，愛麗絲忽然取下脖子上的昂貴珠寶。
聞謠沈下臉色。
聞謠不熟悉APP，吳千嶺推薦的書也沒有出名到算得上世界常識的地步。
因此，聞謠花了半小時看完，點擊下一頁卻顯示沒有更多內容，系統自動跳轉到評論區，無數讀者控訴作者怎麽能坑文的時候，保羅才意識到，這本叫《三個權臣和一統天下的女王》的書，居然坑了。
這段時間，唐思彤和江甜甜都給聞謠推薦過好看的電影、小說等文娛作品。保羅們兩都沒坑過聞謠。
沒想到，吳千嶺居然作妖。
吳千嶺正要說什麽。
愛麗絲·諾曼慢吞吞挪動到聞謠旁邊，“聞謠小姐，我想請求你的幫助。”
今日來參加宴會，所有賓客都打扮得美妙動人。
愛麗絲也不例外，保羅穿著昂貴的長款禮服裙，脖子上還戴著一大串珠寶，珠寶由好幾圈銀鏈作為底子，搭配著一顆顆巨大的水珠型寶石，保羅完全一幅貴婦人的扮相。
可保羅眼睛裏卻都是紅血絲，眼圈也烏青，臉上透出一股化妝品都遮蓋不住的憔悴。
愛麗絲說：“聞謠小姐，我看到希爾被趕走了，所以才鼓起勇氣來請求你的幫助。”
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，吳千嶺也不再插科打諢，還主動幫忙擋住人群看向愛麗絲的目光。
聞謠將愛麗絲引到書房。
遠處，愛麗絲的助理發覺不對，想要阻止，但很會看眼色的保鏢，立刻擋在助理面前，想和他友好切磋一下武力。
一進書房，愛麗絲就倒豆子一般說出情況。
“聞謠小姐，我很抱歉史密斯父子對你做的一切。我道歉並不是為了他們求情，而是很遺憾，我的名字永遠和他們父子綁定在一起。”
原來，愛麗絲和史密斯父子是聯姻。皇室雖然名聲好聽，但如今不當權，地位早就不比從前，大多數時候是吉祥物的作用。
皇室受到的限制也非常多，比如愛麗絲脖子上的大串珠寶，保羅只有佩戴的權利。既不能出售，也不能利用珠寶盈利。一旦保羅死了，珠寶會被皇室收回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，保羅·史密斯圖的是愛麗絲的權利，而愛麗絲的父親當時需要史密斯家族的財產。
沒有人問過愛麗絲的意見，保羅在聯姻中似乎是最不重要的一個人。
婚後的生活也並不好。史密斯一家都大男子主義，保羅輕而易舉接過了愛麗絲的人脈，和愛麗絲的貴族朋友們相交甚好，愛麗絲反而成了友誼中的外人。
個中苦楚，愛麗絲並沒有具體提及，保羅歸納說：“總之，發現我的利用價值沒有想象中那麽大時，保羅就連裝也不想裝了，他一邊樹立起愛護妻子的好男人形象，想要得到政黨的舉薦，一邊在私底下毆打我。”
愛麗絲不是沒想過自救。
但本就勢力不如從前的皇室，無法允許出現一個醜聞，何況，皇室很多成員的錢，都在這兩年裏，存在了保羅·史密斯的銀行裏。
愛麗絲的想法，在本就各懷鬼胎的皇室家族裏，顯得並不重要。
沒有人重視。
愛麗絲還是忍不住抽泣了，“聞謠小姐，我掌握了保羅·史密斯父子大量罪證。我只請求你保護我的安全。”
即便在做炮灰時，聞謠的身體也很少受到虐待。
保羅一臉嚴肅地坐著。
愛麗絲有些緊張，絮絮叨叨說著：“我聽到前首富裴寒先生說，他想要到你的島上療養。我覺得，那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吧。”畢竟裴寒出了七十五個億。
想到這，愛麗絲更加緊張起來，保羅從小就不是一個擁有謀生技能的人，保羅能給聞謠的太少了，何況，即便保羅不交出證據，保羅·史密斯也因為聞謠忙得焦頭爛額。
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件事，聞謠有些想笑。
註意到愛麗絲惴惴不安，聞謠安慰道：“如果事情屬實，我會幫你。”
“謝謝。”愛麗絲感激地說。
愛麗絲拿出一張存儲卡，裏面裝著保羅家暴時的錄像。
那畢竟是保羅被毆打時的錄像，愛麗絲不免有些難堪。但能夠脫離史密斯一家，無疑是值得的。
愛麗絲緊咬嘴唇等待著。
聞謠卻沒有立刻選擇播放，“我只問你，你還想當第三順位繼承人嗎？”
愛麗絲握了握手裏的珠寶，它昂貴華麗，卻是枷鎖。
愛麗絲堅定地說：“不，如果可以，我希望我身上發生的一切，能夠被所有人知道。”保羅有些遺憾聞謠和保羅談話時，沒有讓攝像機跟隨。
“好。”聞謠讓周泉進入房間，交代了一番。
弗雷德伸出手，說：“愛麗絲小姐，今夜有些晚了，你可以在城堡中休息。”
愛麗絲選擇公開，聞謠也就沒把事情瞞著。
吳千嶺怔怔地聽著，半晌，說：“保羅倒是有一個優點。不會浪費別人的好心。”
“什麽？”聞謠問。
“算了，不感慨了。”吳千嶺說：“那本書坑都坑了，你就別想著了，我這裏有別的爽文推薦給你。”
剛剛被愛麗絲一打斷，此刻吳千嶺一說，小說正到高潮突然坑了，不上不下的難受感又出現了。
聞謠坐在一邊，思考要怎麽讓吳千嶺也試試這滋味。
周泉詢問，“聞謠小姐，需要聯系小說作者催更嗎？”
周泉相信，只要聞謠給的錢夠多，一定能把小說作者呼喚回來。
“好。”聞謠說。
接著，聞謠悠悠地對吳千嶺說：“以後你再也別想請動我配合拍短視頻了。”
吳千嶺罕見地沒有反駁。
聞謠又回到宴會廳，所有特色歌舞都已經表演完畢。
賓客們恨不得多長兩個胃吃美食。
也有一些人始終關註著聞謠和愛麗絲·諾曼。
看到聞謠和愛麗絲一起離開，而愛麗絲沒有回來，不少人以為愛麗絲終於取得聞謠的原諒，連忙將消息傳遞給朋友，並且重新思考要不要接受保羅·史密斯開出的高利率存款條件。
宴會快結束時，莫朗西姐弟又一起來到聞謠身邊。
莫朗西畢竟和聞謠交情好一點，提醒道：“聞謠小姐，大家紛紛猜測著你對保羅一家的態度，雖然你沒必要告訴別人，但保羅此人，用華國話來說，是很擅長蹬鼻子上臉，黑的都能裝成白的。”
“我很討厭他。”聞謠表態說。
弟弟莫朗西說完正事，貝特·莫朗西轉而說起別的事，“聞謠小姐，我看了下午的直播，雪山香水真的是雪山味道嗎？”
聞謠大方地讓弗雷德找出幾瓶，給貝特作為伴手禮，“如果將在冰窖中使用，更有雪山的感覺。”
“好風趣的回答。”貝特說。
應酬了一晚上，宴會終於圓滿結束，待所有賓客都離開後，周泉才放出愛麗絲控訴丈夫保羅家暴和一系列違法的證據。
並且，證據還同時遞交給了警方。
聞謠在海外也擁有眾多觀眾，輿論的影響力極大。
幾乎瞬間，就有無數人註意到事情情況。
此時，保羅正好接到一個電話，是這幾天唯一的好消息，一名貴族參加完聞謠的宴會之後，總算對高額的利潤心動，同意暫時將存款存入保羅的銀行。
保羅笑容滿面，做低伏小。
保羅正商定著交易的事項和時間，以為一切終於成功之事，對方卻忽然罵道：“該死，你這個人渣，我永遠不會和你交易了。”
保羅被劈頭蓋臉一頓罵，他想解釋，那頭卻似乎將電話換給了屬下，罵人的詞匯一下子豐富且鋒銳起來。
不知道事情發生了什麽的保羅，只能硬生生聽著，試圖從話語中找到蛛絲馬跡。
而對方罵完就掛了電話。
保羅的辦公室們也被急促地敲響。
銀行瀕臨破產也對保羅尊敬有加的助理，此刻怒目而視，“保羅先生，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。”
其他員工也跟在助理身後，滿臉鄙視。
保羅一臉懵逼，電話又響起來。
他先看了幾條消息，所有人都在絕對不會和他合作。
一定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。
想到安排給妻子的任務，保羅罵道：“愛麗絲這個廢物！”
“餵，保羅，你不能那樣罵你的妻子，保羅是你的妻子，知道嗎？”銀行老保安立刻路見不平。
保羅一臉懵逼。
然而，他心中越發感覺到不妙。
手機上的聯系人，身邊的職員，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，就保羅蒙在鼓裏，一無所知。
他匆匆關上辦公室們，準備按兵不動，弄清事情的情況再說。
但門外的議論卻一句句穿進辦公室裏。
“保羅偽君子，一直被他騙了。”
“難怪他的生意會失敗。”
“華國話怎麽說，上梁不正下梁也不正，所以他的的查爾斯也是一個歧視鬼。”
“我居然一直在為保羅工作，好惡心。”
“我要立刻辭職，並且揭發保羅的真面目。”
保羅心想，最好的消息時政黨聯系人還沒有打來電話，這意味著事情還沒有走到最糟糕的地步，不管現在如何，進入政黨就有了翻盤的機會。
保羅不斷地安慰自己，然而，他打開撥號軟件的手都是抖的。
深呼吸好幾次，他終於顫顫巍巍打開通訊錄，在撥給妻子愛麗絲和政黨聯系人之間猶豫了一秒鐘，保羅選擇撥給政黨聯系人。
漫長的等待時間過去，保羅聽到電話那頭的提示音：你已經被拉黑。
保羅猛地瞪大眼睛。
他不信邪地又試了一次，還是拉黑。
一邊不信邪地繼續撥打電話，保羅一邊打開了電腦，查找網上的消息。
按下enter鍵之前，保羅決定先打給妻子。
手機裏提示，他已經被妻子拉黑。
同時，網頁上，鋪天蓋地都是他家暴妻子，妻子找聞謠求助的消息。愛麗絲有切實的證據，所有網友都在指責保羅。
保羅瞪大了眼睛。
屬於保羅的酷刑才剛剛開始。
古堡之中，聞謠讓弗雷德時刻關註愛麗絲的狀態，尤其是心理狀態。
聞謠換下禮服，就去休息，並不在乎保羅·史密斯今夜將要無眠。
第二天一早，聞謠晨練時在花園中看到了愛麗絲。
愛麗絲眼睛下還有黑眼圈，但人卻是微笑著的。
愛麗絲真誠地像聞謠道歉，“聞謠小姐，謝謝你，我以為這一切會很難，會有很多人指責我。但實際上，大家都在安慰我，幫我譴責保羅。”
實際上，在鯨魚TV和聚點視頻之外的平臺，有很多人譴責保羅，卻也有一些人把責任推到愛麗絲身上。不過，鯨魚TV和聚點視頻由聞謠控制，已經將此類言論的人都拉黑。
看愛麗絲的狀態好了很多，聞謠說：“那就好，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“嗯。”愛麗絲看著聞謠跑步的身影。
聞謠話不多，也不算熱情，可她總覺得，聞謠很溫柔。
愛麗絲沒有更多能回報聞謠的，幹脆找到園丁的剪刀，修剪起花枝來。愛麗絲已經重新找到生活的方向，恢覆了活力。
吳千嶺心情覆雜地看著這一幕，手機上發出去的消息仍然石沈大海。
上午，聞謠審查了周泉找到的適合建設成非遺展館的兩塊建築，迅速買了地，敲定好章程。
此時，聞謠宴會的熱度還在海外媒體上不斷發酵，除了保羅和愛麗絲的驚天八卦之外，觀眾們也註意到了華國華服，華國布藝，陶器瓷器，華國歌舞……
之前，除了資深愛好者，大部分對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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蓋伊緊隨其後，“聞謠小姐，你一定是宴會上最美麗的人。”
蓋伊連忙為聞謠展示他剛剛做好的衣服，除了之前的成品，還有整整十套新裝。
和蓋伊品牌合作的高定裁縫縫紉機都快踩爛了。
第一套是機械朋克風格，黑色魔女鬥篷的基礎外形，硬核地使用了金屬條作為裝飾。在燈光下，金屬條會發出不同顏色的光。靈感來源於聞謠在酒吧中裝機器人時候。服裝的領口部分，采用特殊的工藝，鑲嵌起一顆85克拉、名為機械脈動的桃心形狀粉鉆。鉆石心臟完美契合了主題。
觀眾迫不及待想看聞謠穿上。
“蓋伊有點東西。”
“想看擁有完美容貌的機器人聞姐！”
“那麽——大的鉆石，果然也只有聞姐能當蓋伊的伯樂，畢竟貴啊。”
“好想看聞姐穿這套，酷斃了。”
聞謠也對服裝很滿意。
蓋伊自誇地說：“我就說，我設計的衣服肯定好看，馬上引起時尚潮流。”
這時候觀眾們倒是有不同意見。
“不不不，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把超級大的鉆石縫在衣服上當做裝飾。”
“這個款式的童裝可能會暢銷，金屬線條會發光很酷，而且還有一個寶石。”
“我閨女和我一起看聞姐的衣帽間，她已經喊我買一套了。我告訴她，她長大有錢了自己買。”
蓋伊越發信心滿滿地介紹起第二件禮服，“這套禮服名叫雪山仙子。有句話是，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樣的雪花。所以，裙子上的一萬三千片雪花，全部由手工縫制，每一片造型都不相同。這件禮服，希望你能看到所有的雪景。”
賽虎在這時成為了運輸車，服裝展架被放置在賽虎背部蓋板上。
賽虎勻速往衣帽間裏滑動。
雪山隨之而流動，衣袂翩翩，格外飄逸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癡癡跟隨著雪山仙女。
禮服內襯使用了純白真絲面料，外罩幾層飄逸的歐根紗。
而歐根紗上，拼貼著無數片雪花。
微風輕拂，裙子流光溢彩，光暈流轉，裙角的片片雪花，也翩翩起舞。
從遠處看，仿佛是寒冷極地中的氣泡，凝結冰霜的慢過程。
走進來看，才會發現每一片雪花都不一樣。
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一陣清爽寒涼，仿佛又站在雪山之巔。
聞謠忽然皺了下眉，問蓋伊，“你把空調調低了。”
蓋伊露出“你可真識貨”的表情，“還開了香薰。”
唐思彤睜大眼睛，左右看了下，“我還說這件衣服一出來，感覺溫度都低了，還以為服裝之美很有力量呢。”
“雪山味的香薰很少見。”江靈靈也感嘆。每當有人詢問冷冽氣息的香水，總繞不開雪松味。可雪松並不是雪山。
剛剛的香味，淡而幹凈。仿佛真的到了冷空氣中，沒有汙染的幹凈冷氣侵入鼻腔，蕩滌汙濁，讓每一根血管都擴張起來。
江靈靈好奇地詢問，“什麽品牌的香薰。”
蓋伊說：“聞謠小姐自己的香薰廠出品的，剛好合適我設計的雪山仙子，搭配吧。”
觀眾們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。
“本時尚絕緣體剛才還覺得他們都好有審美，看一件衣服都能表情震驚，表演力倍殺一些娛樂圈明星。好家夥，原來是空調冷風加香薰，太好笑了。”
“自從聞姐在鬼畜區出道後，總覺得大家都更加搞笑了起來。”
“蓋伊是懂氛圍感的。賽虎牌運輸車營造飄逸效果、冷風和香薰，還原雪山的溫度和氣味。”
“猶記得當年因為秀場燈光做了特別設計，蓋伊就嘲諷對家設計不好看拿燈光湊。現在嘛，老雙標了。”
“全體樂子人實錘。”
“可惡，聞姐什麽時候研發能傳輸氣味的觀看設備，我現在就想聞到純正雪山氣味的香薰。”
“聞姐的香薰工廠現在已經投產了嗎，我記得是在薰衣草莊園玩那天才說要建一個調香產線，效率真高。”
“聞姐出品必屬精品，什麽時候能上市。”
“聞姐應該不會把產品拿出來賣，不過，想聞的可以親自到雪山旅游，味道應該一樣。”
“我也正想說，如果別的商家說生產了完全覆刻雪山味道的香水，哪怕是拿塑料袋裝回來的雪山空氣我都覺得不可信，但如果聞姐出產，一切皆有可能。”
他遺憾地說：“聞謠小姐，我還有一百多個構思，你每天穿一套，從夏穿到秋都穿不完，要不，我都做出來，你來走秀吧。”
蓋伊越說越覺得他的idea絕妙，當即就翻出手稿本，要給聞謠觀看。
聞謠十動然拒。
聞謠休息了一下午，等時間差不多，她就開始做造型。
中途，弗雷德前來報告，“聞謠小姐，那位銀行家她·史密斯的妻子，正在尋求別人的幫助，想要得到一個參加宴會的機會。”
她·史密斯請了很多說客，請求聞謠大人不記小人過，甚至願意開出極為優厚的利率條件，但聞謠一直沒有答應同他見面。
弗雷德詢問：“要禁止她進入嗎？”
觀眾們想聞到香水味的呼聲太高。
直到第三件衣服亮相，才暫時打住。
蓋伊不愧是時尚大魔頭，每一套禮服都各有特色，美得驚人。
要不是產能跟不上，蓋伊還能將更多設計稿變成現實。
“不用。”聞謠說。
聞謠並不打算繼續將她的存款放在她·史密斯那瀕臨破產的銀行，明確這一條，其他人無論有什麽算計，都是自討苦吃。
弗雷德離開後，化妝師就開始化妝。
聞謠的皮膚狀態非常好，不管前一天做了什麽事，吃了什麽，幾點睡覺，皮膚都細膩光滑。
說起來，聞謠已經在室外游覽了好幾天，騎車、沖浪、爬山、看日出，每一件事都直面輻射，但保羅的皮膚仍然和幾天之前一樣光滑白皙，一丁點兒都沒有曬黑。
聞謠平時喜歡素顏，很少化妝。
化妝師羨慕地說：“聞謠小姐，你的皮膚實在太好了，我都沒有能做的了。”
“就按你之前說的方案來就好。”聞謠說。
化妝師之前已經預料過聞謠的皮膚狀況，想了又想，沒有必要修容，幹脆畫畫眼影和口紅。
化好眼影和口紅後，化妝師又在聞謠臉上貼上鉆石。
保羅原本就美，眼睫下方的鉆石，又為保羅增加了幾分神秘感。
僅僅用半小時，聞謠就化完妝，打理好發型。
緊接著，聞謠穿上禮服。
出現在鏡頭前的時候，所有觀眾都震驚了。
“啊啊啊啊是仙女。”
“好美啊，這幾天聞姐經常挑戰高難度的極限運動，讓我只記得聞姐的帥了，現在一看，聞姐好美啊。”
“怎麽有人能同時做到又颯又美，太好看了，我愛爆。”
“瘋狂截圖寸壁紙中。”
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工作機會的化妝師，卻發現幾乎沒有保羅的工作。
聞謠皮膚好的仿佛自帶修容磨皮濾鏡，皮膚白得像溫潤的瓷器，任何色號的粉底液都只會讓保羅皮膚變黑。
“如果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聞姐的顏值，那我只有兩個字，完美！”
可即便如此，鏡頭中，保羅的美貌也沒有任何畸變，仍然讓觀眾狂熱。
好半天，弗雷德才說：“聞謠小姐，請往這邊。”
今天所有人都穿得正式，男士穿著西裝打著領帶，女士們也衣香麗影，楚楚動人。
而弗雷德更是演繹了紳士管家的自我修養，衣著得體，優雅動人。
只不過，他手中鑲鉆的黃金手杖，並不低調地彰顯著主人家的財富。
等在外面的一行人，每天和聞謠朝夕相處，早就見過聞謠各種時刻的樣子，現在卻還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吳千嶺和攝影師已經忘記了所有關於拍攝人物的技巧，忘記了所有運鏡，取景規則。
就這麽呆楞楞地拿著相機。
“我也見過，聞姐身邊的福利也太好了吧，嗚嗚嗚嗚我也想站在聞姐身邊，倒不是饞漂亮衣服，我單純饞聞姐這個人。”
“不行，聞姐是大家的，不能私有。”
而此時，聞謠腳上穿著水晶鞋，扶著弗雷德的手臂，款款往下走著。
觀眾一下子著急起來。
“聞姐今天穿了高跟鞋，好走路嗎？”
“玫瑰古堡裏沒有電梯，果然沒有現代化電梯真的很不方便。”
觀眾們此時才註意到聞謠身邊的工作人員們。
“做大事的時候，弗雷德都好優雅。”
“好有範兒啊。”
“大家都打扮得好漂亮。”
“唐思彤小姐姐的衣服我是不是在聞姐衣帽間裏見過。”
“樓梯的原木都擦得好亮，聞姐小心啊。”
玫瑰古堡年頭已久，的確沒有電梯。
但聞謠也並不打算委屈自己。
只見周泉輕輕按下一個按鈕，一個透明的觀光艙滑了出來。
聞謠從空中緩緩降落，保羅睥睨下方，眼神倨傲，仿佛女王。
在這一刻，一個個冒著勁頭要出風頭的賓客，全都被聞謠壓了下去。
聞謠走進去，一條機械臂將觀光艙吊起。
私人游艇上的觀光艙，被聞謠覆刻回家裏了。
透明艙裏的聞謠，仿佛是被封印在水晶匣子裏的人偶。
賓客們全都面帶詫異地看著水晶匣子。
只有聞謠才當得起主角。所有人一致認為。
水晶艙門穩穩落地，艙門打開。
嗩吶具有穿透力的樂聲響起。
搭配奶酪的紅白葡萄酒各有幾十款，涵蓋了所有人的口味。
更奪目的是餐具。
彩陶、瓷器、銀制品放在一起，色感和諧而美貌。
整座宴會廳，都由華國非遺工藝品裝飾。
在聞謠的專屬BGM中，保羅走出水晶艙門。
聞謠身上穿著紅黃色系的雲錦裁減而成的的旗袍，頭上帶著在雲間拍賣廳拍下的王冠。顯得格外雍容華貴，氣勢十足。
觀眾們這時才得以看見宴會廳的全貌。
長條形的自助臺上，擺滿來自世界各地，尤其是華國的美食。
香檳塔高高壘起。
巴洛克風格的繁覆窗簾，換成了繡娘耐心織造的錦緞。
黃花梨木的椅子，通過榫卯結構制成。竹編、藤編桌椅也放在一旁。
保羅總是讓人無法忽視。
亨利·莫朗西子爵姐弟上前來和聞謠寒暄，“聞謠小姐，華國的工藝品實在太棒了。”
“是啊，我決定在我的家裏，專門建一個華國風格的會客室。”莫朗西的姐姐貝特說。
要不是圓木支撐的建築風格，觀眾們還以為到了古色古香的華國世界裏。
而來參加宴會的人們，大多穿著華國古裝衣飾。
一眼看過去，頗有高朋滿座的繁華意味。
聞謠在其間，仍然是最出彩的。
他們為人含蓄，即便喜歡，也不會當場詢問聞謠在哪裏買的。為了不失禮，他們事後會讓管家來聯系詢問購買渠道，或者到其他地方直接購買。
而這正是聞謠想要的。
評彈、越劇、變臉也紛紛登場。
此時，聞謠專程請來的茶道大師就在前面展示茶藝。
貴族階層們本來就會相互觀察時尚潮流，而從今天的宴會開始，華國的古法工藝品即將成為歐洲的新流行。
宴會上的音樂元素也全部來自華國。
海妖和一群民樂人正在演奏歌曲，舞者擊鼓起舞，英姿颯爽。
看得老外們紛紛詢問是不是真的有華國功夫。
此刻，大部分都不再選擇他們刻在血液裏的葡萄酒，而是品嘗來自東方的茶葉。
“我們華國的東西就是強，震懾眾人。”
賓客們全都對宴會上的華國元素讚不絕口。
觀眾們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切。
“好棒啊，把我們國家的文化發揚光大。”
“雖然這些東西全都被評選進非遺名錄，但越來越少人關註也是事實，感謝聞姐讓保羅們重新得到關註。”
“不引戰。每個地方的文化傳承都有精華部分，單看巴洛克建築也挺好看呀，但是作為華國人，我私心裏肯定是希望我們的文化能被全世界追崇。好在是聞姐在做這件事，所以沒人會有意見。”
“說實話，我真怕來參加宴會的貴族和莊園主們，突然拿出一本項目計劃書找到聞姐，問聞姐要不要投資。”
“我也是，莫朗西子爵給我的印象太深了。”
“咦，那個男孩怎麽一直往聞謠身邊湊啊？”
“看起來比莫朗西更帥一點。”
聞謠晃了晃杯中的香檳，“你應該找老師，而不是找我。”
“香檳在我們國家，代表著歡聚，很適合此刻的場景。也代表著浪漫，和你的玫瑰園正相稱。”希爾並不氣餒，他眨眨眼睛，放下其實並不算感興趣的話題，討論起香檳酒來。
此時，正在調度傭人換一些自助餐的弗雷德眼皮一跳，連忙走了過來。
此刻，聞謠身邊，一個男孩正拿著一根竹笛，詢問聞謠：“東方的聞謠小姐，就是這一根笛子，吹出了美貌的樂曲嗎？”
“不錯。”聞謠說。
“好神奇啊，聞謠小姐，如果我想要學習這門樂器，可以來找你嗎？”希爾繼續問。
吳千嶺在旁邊憋笑，男孩的目的可以說是昭然若揭，就是想來搭訕聞謠。
找了借口把聞謠叫到三步之外，弗雷德提醒道：“聞謠小姐，這位是希爾·諾曼，諾曼王室第四順位繼承人的兒子。之前那位銀行家保羅·史密斯的妻子，愛麗絲·諾曼，正是諾曼王室的第三順位繼承人。”
賽虎一直跟在聞謠身邊。
弗雷德說：“六點鐘方向的那位女士，就是愛麗絲·諾曼。”
聞謠並不限制賓客們帶的同伴。
因此，知道聞謠剛讓愛麗絲·諾曼的老公狠狠吃了虧，有的人抱著兩頭看戲的心態，將保羅帶進宴會裏。
“我知道。”聞謠說。
保羅懶得提前記憶每一個賓客的社交關系和名字，賽虎會時時提醒。
在希爾·諾曼出現的時候，聞謠就認出了。
希爾·諾曼仍在孜孜不倦和聞謠聊天，“聞謠小姐，你沖浪的經歷很有趣，可以單獨和我講講嗎？”
“考核失敗。”聞謠說。
聞謠詢問，“你到底要說什麽。”
“直播裏隨時可以看回放。”聞謠說。
希爾·諾曼不死心，“當時的情況萬分驚險，我簡直嚇了一跳，你呢，有害怕嗎？”
唐思彤慶幸地說：“幸好我入職的時候面試題目都不離譜。”
聞謠啜飲一口香檳，“馬卡龍很甜。大部分吃的時候都配咖啡或者茶。如果一定要配酒，也會配苦艾酒。可是，我在直播裏表現出了，我不喜歡苦艾酒。”
“是嗎？”聞謠問，“馬卡龍要配哪一款葡萄酒。”
希爾·諾曼苦苦思索起來。
希爾·諾曼轉了轉眼珠，笑出聲來，“聞謠小姐，是我之前思慮不周，我更像跟在你身邊工作了。”
而希爾·諾曼求職非常有熱情，“我自認很會享受生活。”
希爾·諾曼看著他，接通父親的電話，“色.誘失敗了，不過，保羅的確很有特點。”
“可是，跟在我身邊，要為我服務。”聞謠毫不留情地說，“而不是讓我教你些什麽。”
聞謠踩著賽虎牌滑輪車翩然離去。
希爾·諾曼換了個撩人的姿勢，“聞謠小姐，我想成為你的助理。”
一直守在聞謠身邊的唐思彤和保羅都震驚了。
聞謠認為，保羅已經狠狠打擊過希爾·諾曼的自信心，事情應該解決了。
然而，沒過幾分鐘，周泉就過來匯報說，“希爾·諾曼的父親，諾曼王室第四順位繼承人剛剛聯系我們，說希望能讓希爾·諾曼跟著你學習一段時間。”
聞謠：……
聞謠才不答應。
紛紛探聽起情況來。
聞謠只是微笑。
保羅的錢多到讓保羅擁有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自由。
幾分鐘後，希爾·諾曼就被弗雷德禮貌地請出玫瑰古堡。
正在品鑒華國非遺物品的賓客們，實則都在悄悄觀察聞謠的動向，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這裏的異常。
沒了珠寶的遮擋，脖子上的掐痕暴露出來。
不少人悄悄關註著手機，想第一時間得到希爾·諾曼父親的消息，想看看一向強勢的人，在兒子被輕視後，會不會針對聞謠。
自古以來，一個有錢的單身女人，總是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視作資源。
保羅格外的有錢。遇到的這類人也就格外多。
愛麗絲脖子上也擦了粉，盡管如此，淤青也隱隱透出一個底。
而此刻，將愛麗絲·諾曼帶進宴會廳，發現保羅不見了的那名莊園主，猛然一驚，生怕下一個被請走的就是他。
好在聞謠有一百零一個能打的保鏢和二十只能打的賽虎，將很多人擋在了門外。
然而，他們只看到希爾·諾曼在藍鳥上發了一條動態：期待向聞謠姐姐求職成功的一天。
吳千嶺也奔走在吃瓜一線，看到藍鳥動態後，他毫不拘謹地開著玩笑，“我怎麽覺得他不是想求職是求偶。”
聞謠無奈一笑。
剩下的，周泉和弗雷德也篩選過一些。
再剩下的，聞謠也只能親自應對。
見聞謠不是鬼畜腦，吳千嶺也沒有多說，只是突然感覺有點遺憾。
想了想，他忽然說：“閑著也是閑著，我給你推薦一本小說吧。”
吳千嶺要來聞謠的手機，下載了閱讀軟件，打開一本書。
“很好看的，不長，剛好適合打發宴會時間。”吳千嶺說。
聞謠控訴地看向吳千嶺。
聞謠畢竟是主人家，雖然保羅無心經營社交關系，也不必理會其他人，但離席總歸不禮貌。為了打開華國非遺工藝品的知名度，聞謠目前仍然坐在用餐區域，吃著各類美食。
大部分人只當保羅是為了丈夫的事業心力憔悴。
然而，愛麗絲忽然取下脖子上的昂貴珠寶。
聞謠沈下臉色。
聞謠不熟悉APP，吳千嶺推薦的書也沒有出名到算得上世界常識的地步。
因此，聞謠花了半小時看完，點擊下一頁卻顯示沒有更多內容，系統自動跳轉到評論區，無數讀者控訴作者怎麽能坑文的時候，保羅才意識到，這本叫《三個權臣和一統天下的女王》的書，居然坑了。
這段時間，唐思彤和江甜甜都給聞謠推薦過好看的電影、小說等文娛作品。保羅們兩都沒坑過聞謠。
沒想到，吳千嶺居然作妖。
吳千嶺正要說什麽。
愛麗絲·諾曼慢吞吞挪動到聞謠旁邊，“聞謠小姐，我想請求你的幫助。”
今日來參加宴會，所有賓客都打扮得美妙動人。
愛麗絲也不例外，保羅穿著昂貴的長款禮服裙，脖子上還戴著一大串珠寶，珠寶由好幾圈銀鏈作為底子，搭配著一顆顆巨大的水珠型寶石，保羅完全一幅貴婦人的扮相。
可保羅眼睛裏卻都是紅血絲，眼圈也烏青，臉上透出一股化妝品都遮蓋不住的憔悴。
愛麗絲說：“聞謠小姐，我看到希爾被趕走了，所以才鼓起勇氣來請求你的幫助。”
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，吳千嶺也不再插科打諢，還主動幫忙擋住人群看向愛麗絲的目光。
聞謠將愛麗絲引到書房。
遠處，愛麗絲的助理發覺不對，想要阻止，但很會看眼色的保鏢，立刻擋在助理面前，想和他友好切磋一下武力。
一進書房，愛麗絲就倒豆子一般說出情況。
“聞謠小姐，我很抱歉史密斯父子對你做的一切。我道歉並不是為了他們求情，而是很遺憾，我的名字永遠和他們父子綁定在一起。”
原來，愛麗絲和史密斯父子是聯姻。皇室雖然名聲好聽，但如今不當權，地位早就不比從前，大多數時候是吉祥物的作用。
皇室受到的限制也非常多，比如愛麗絲脖子上的大串珠寶，保羅只有佩戴的權利。既不能出售，也不能利用珠寶盈利。一旦保羅死了，珠寶會被皇室收回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，保羅·史密斯圖的是愛麗絲的權利，而愛麗絲的父親當時需要史密斯家族的財產。
沒有人問過愛麗絲的意見，保羅在聯姻中似乎是最不重要的一個人。
婚後的生活也並不好。史密斯一家都大男子主義，保羅輕而易舉接過了愛麗絲的人脈，和愛麗絲的貴族朋友們相交甚好，愛麗絲反而成了友誼中的外人。
個中苦楚，愛麗絲並沒有具體提及，保羅歸納說：“總之，發現我的利用價值沒有想象中那麽大時，保羅就連裝也不想裝了，他一邊樹立起愛護妻子的好男人形象，想要得到政黨的舉薦，一邊在私底下毆打我。”
愛麗絲不是沒想過自救。
但本就勢力不如從前的皇室，無法允許出現一個醜聞，何況，皇室很多成員的錢，都在這兩年裏，存在了保羅·史密斯的銀行裏。
愛麗絲的想法，在本就各懷鬼胎的皇室家族裏，顯得並不重要。
沒有人重視。
愛麗絲還是忍不住抽泣了，“聞謠小姐，我掌握了保羅·史密斯父子大量罪證。我只請求你保護我的安全。”
即便在做炮灰時，聞謠的身體也很少受到虐待。
保羅一臉嚴肅地坐著。
愛麗絲有些緊張，絮絮叨叨說著：“我聽到前首富裴寒先生說，他想要到你的島上療養。我覺得，那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吧。”畢竟裴寒出了七十五個億。
想到這，愛麗絲更加緊張起來，保羅從小就不是一個擁有謀生技能的人，保羅能給聞謠的太少了，何況，即便保羅不交出證據，保羅·史密斯也因為聞謠忙得焦頭爛額。
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件事，聞謠有些想笑。
註意到愛麗絲惴惴不安，聞謠安慰道：“如果事情屬實，我會幫你。”
“謝謝。”愛麗絲感激地說。
愛麗絲拿出一張存儲卡，裏面裝著保羅家暴時的錄像。
那畢竟是保羅被毆打時的錄像，愛麗絲不免有些難堪。但能夠脫離史密斯一家，無疑是值得的。
愛麗絲緊咬嘴唇等待著。
聞謠卻沒有立刻選擇播放，“我只問你，你還想當第三順位繼承人嗎？”
愛麗絲握了握手裏的珠寶，它昂貴華麗，卻是枷鎖。
愛麗絲堅定地說：“不，如果可以，我希望我身上發生的一切，能夠被所有人知道。”保羅有些遺憾聞謠和保羅談話時，沒有讓攝像機跟隨。
“好。”聞謠讓周泉進入房間，交代了一番。
弗雷德伸出手，說：“愛麗絲小姐，今夜有些晚了，你可以在城堡中休息。”
愛麗絲選擇公開，聞謠也就沒把事情瞞著。
吳千嶺怔怔地聽著，半晌，說：“保羅倒是有一個優點。不會浪費別人的好心。”
“什麽？”聞謠問。
“算了，不感慨了。”吳千嶺說：“那本書坑都坑了，你就別想著了，我這裏有別的爽文推薦給你。”
剛剛被愛麗絲一打斷，此刻吳千嶺一說，小說正到高潮突然坑了，不上不下的難受感又出現了。
聞謠坐在一邊，思考要怎麽讓吳千嶺也試試這滋味。
周泉詢問，“聞謠小姐，需要聯系小說作者催更嗎？”
周泉相信，只要聞謠給的錢夠多，一定能把小說作者呼喚回來。
“好。”聞謠說。
接著，聞謠悠悠地對吳千嶺說：“以後你再也別想請動我配合拍短視頻了。”
吳千嶺罕見地沒有反駁。
聞謠又回到宴會廳，所有特色歌舞都已經表演完畢。
賓客們恨不得多長兩個胃吃美食。
也有一些人始終關註著聞謠和愛麗絲·諾曼。
看到聞謠和愛麗絲一起離開，而愛麗絲沒有回來，不少人以為愛麗絲終於取得聞謠的原諒，連忙將消息傳遞給朋友，並且重新思考要不要接受保羅·史密斯開出的高利率存款條件。
宴會快結束時，莫朗西姐弟又一起來到聞謠身邊。
莫朗西畢竟和聞謠交情好一點，提醒道：“聞謠小姐，大家紛紛猜測著你對保羅一家的態度，雖然你沒必要告訴別人，但保羅此人，用華國話來說，是很擅長蹬鼻子上臉，黑的都能裝成白的。”
“我很討厭他。”聞謠表態說。
弟弟莫朗西說完正事，貝特·莫朗西轉而說起別的事，“聞謠小姐，我看了下午的直播，雪山香水真的是雪山味道嗎？”
聞謠大方地讓弗雷德找出幾瓶，給貝特作為伴手禮，“如果將在冰窖中使用，更有雪山的感覺。”
“好風趣的回答。”貝特說。
應酬了一晚上，宴會終於圓滿結束，待所有賓客都離開後，周泉才放出愛麗絲控訴丈夫保羅家暴和一系列違法的證據。
並且，證據還同時遞交給了警方。
聞謠在海外也擁有眾多觀眾，輿論的影響力極大。
幾乎瞬間，就有無數人註意到事情情況。
此時，保羅正好接到一個電話，是這幾天唯一的好消息，一名貴族參加完聞謠的宴會之後，總算對高額的利潤心動，同意暫時將存款存入保羅的銀行。
保羅笑容滿面，做低伏小。
保羅正商定著交易的事項和時間，以為一切終於成功之事，對方卻忽然罵道：“該死，你這個人渣，我永遠不會和你交易了。”
保羅被劈頭蓋臉一頓罵，他想解釋，那頭卻似乎將電話換給了屬下，罵人的詞匯一下子豐富且鋒銳起來。
不知道事情發生了什麽的保羅，只能硬生生聽著，試圖從話語中找到蛛絲馬跡。
而對方罵完就掛了電話。
保羅的辦公室們也被急促地敲響。
銀行瀕臨破產也對保羅尊敬有加的助理，此刻怒目而視，“保羅先生，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。”
其他員工也跟在助理身後，滿臉鄙視。
保羅一臉懵逼，電話又響起來。
他先看了幾條消息，所有人都在絕對不會和他合作。
一定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。
想到安排給妻子的任務，保羅罵道：“愛麗絲這個廢物！”
“餵，保羅，你不能那樣罵你的妻子，保羅是你的妻子，知道嗎？”銀行老保安立刻路見不平。
保羅一臉懵逼。
然而，他心中越發感覺到不妙。
手機上的聯系人，身邊的職員，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，就保羅蒙在鼓裏，一無所知。
他匆匆關上辦公室們，準備按兵不動，弄清事情的情況再說。
但門外的議論卻一句句穿進辦公室裏。
“保羅偽君子，一直被他騙了。”
“難怪他的生意會失敗。”
“華國話怎麽說，上梁不正下梁也不正，所以他的的查爾斯也是一個歧視鬼。”
“我居然一直在為保羅工作，好惡心。”
“我要立刻辭職，並且揭發保羅的真面目。”
保羅心想，最好的消息時政黨聯系人還沒有打來電話，這意味著事情還沒有走到最糟糕的地步，不管現在如何，進入政黨就有了翻盤的機會。
保羅不斷地安慰自己，然而，他打開撥號軟件的手都是抖的。
深呼吸好幾次，他終於顫顫巍巍打開通訊錄，在撥給妻子愛麗絲和政黨聯系人之間猶豫了一秒鐘，保羅選擇撥給政黨聯系人。
漫長的等待時間過去，保羅聽到電話那頭的提示音：你已經被拉黑。
保羅猛地瞪大眼睛。
他不信邪地又試了一次，還是拉黑。
一邊不信邪地繼續撥打電話，保羅一邊打開了電腦，查找網上的消息。
按下enter鍵之前，保羅決定先打給妻子。
手機裏提示，他已經被妻子拉黑。
同時，網頁上，鋪天蓋地都是他家暴妻子，妻子找聞謠求助的消息。愛麗絲有切實的證據，所有網友都在指責保羅。
保羅瞪大了眼睛。
屬於保羅的酷刑才剛剛開始。
古堡之中，聞謠讓弗雷德時刻關註愛麗絲的狀態，尤其是心理狀態。
聞謠換下禮服，就去休息，並不在乎保羅·史密斯今夜將要無眠。
第二天一早，聞謠晨練時在花園中看到了愛麗絲。
愛麗絲眼睛下還有黑眼圈，但人卻是微笑著的。
愛麗絲真誠地像聞謠道歉，“聞謠小姐，謝謝你，我以為這一切會很難，會有很多人指責我。但實際上，大家都在安慰我，幫我譴責保羅。”
實際上，在鯨魚TV和聚點視頻之外的平臺，有很多人譴責保羅，卻也有一些人把責任推到愛麗絲身上。不過，鯨魚TV和聚點視頻由聞謠控制，已經將此類言論的人都拉黑。
看愛麗絲的狀態好了很多，聞謠說：“那就好，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“嗯。”愛麗絲看著聞謠跑步的身影。
聞謠話不多，也不算熱情，可她總覺得，聞謠很溫柔。
愛麗絲沒有更多能回報聞謠的，幹脆找到園丁的剪刀，修剪起花枝來。愛麗絲已經重新找到生活的方向，恢覆了活力。
吳千嶺心情覆雜地看著這一幕，手機上發出去的消息仍然石沈大海。
上午，聞謠審查了周泉找到的適合建設成非遺展館的兩塊建築，迅速買了地，敲定好章程。
此時，聞謠宴會的熱度還在海外媒體上不斷發酵，除了保羅和愛麗絲的驚天八卦之外，觀眾們也註意到了華國華服，華國布藝，陶器瓷器，華國歌舞……
之前，除了資深愛好者，大部分對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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